第5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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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国王亨利一世，阿基坦公爵威廉和安茹伯爵若弗鲁瓦二世都还活着。或许为防止诺曼底公爵威廉提出任何危险的要求，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计划与诺曼底公爵威廉的某些主要对手结盟。但关于这次行程的细节性信息，我们一无所知。诺曼底的作家们一再说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曾向诺曼底公爵威廉宣誓。后来，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违背誓言接受英格兰王位。但各种版本的故事讲述的时间不同，地点不同，环境也不同，导致我们无法确定其细节。然而，关于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效忠一事，英格兰作家只字未提。英格兰作家只字未提这件事恰恰证明了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起誓的某些真相。因为许多诺曼人诽谤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如果英格兰人可以否认起誓这件事，他们将乐于否认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宣誓。因此，我们可以相信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起誓，诺曼底公爵威廉可以说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违背了誓言。此外，我们不能确定什么，只能从各种叙述中以一种最可能的方式告诉读者。

    沃尔瑟姆修道院教堂

    结束对威尔士战争后的1064年，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很有可能与弟弟沃夫诺斯·戈德温森及妹妹艾尔夫吉夫在英吉利海峡航行，但在蓬蒂厄海岸，他们的船失事了。根据当时丑恶的习俗，蓬蒂厄伯爵居伊二世将船失事的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关在监狱，并且要求得到赎金。但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设法向蓬蒂厄伯爵居伊二世的领主诺曼底公爵威廉捎去口信。诺曼底公爵威廉立即派人向蓬蒂厄伯爵居伊二世支付了一大笔赎金赎出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然后，诺曼底公爵威廉将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请到鲁昂的宫廷以礼相待。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甚至同意帮助诺曼底公爵威廉一起抵抗布列塔尼伯爵科南四世。这无疑是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表达其营救自己的感激。战争中，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和诺曼底公爵威廉一起攻占迪南镇。作战时，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起誓。这次宣誓很可能是向诺曼底公爵威廉表达敬意。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承诺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一个女儿。这种表达敬意的方式往往是为回报他人的任何恩惠，没有其他意思。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刚刚接受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一大恩惠，使自己脱离蓬蒂厄伯爵居伊二世的监狱。我们可以从尊敬和感恩两方面理解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的起誓：未来，诺曼底公爵威廉继承英格兰王位会有很大优势，因为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无论如何都曾是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臣民。与此事有关的故事中，有的故事奇怪，有的故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比如，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被迫做出承诺，声称自己不仅要在“忏悔者”爱德华驾崩后将英格兰王位让给诺曼底公爵威廉，还要放弃多佛城堡和英格兰其他一些地方，并且让诺曼人驻守那里。还有一个特别著名的故事讲述了诺曼底公爵威廉如何欺骗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让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不知不觉地以一种异常庄严的方式发誓。据说，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被骗将手放在一个箱子上。后来，他被告知箱子里装满了圣人遗物。对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所谓的罪行，讲这则故事的人很震惊，虽然他不认为诺曼底公爵威廉的诡计有什么害处。这些故事虽然彼此矛盾，但认同一件事，即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承诺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一个女儿。当然，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并没有遵守这一承诺。一切结束后，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回到英格兰，留下弟弟沃夫诺斯·戈德温森作为人质兑现自己的承诺，虽然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不管这个诺言是什么。

    1055年，诺森伯兰伯爵西瓦尔德去世后，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的儿子托斯蒂格·戈德温森被封为诺森伯兰伯爵。托斯蒂格·戈德温森的领地包括诺森伯兰旁偏远的北安普顿和亨廷登郡。诺曼人说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和托斯蒂格·戈德温森从小是对手，但我们没有理由相信这种说法，因为在与威尔士的战争中，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帮助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作战。另外，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曾单独与入侵诺森伯兰的苏格兰国王马尔科姆三世作战几次，虽然托斯蒂格·戈德温森与马尔科姆三世曾是结拜兄弟。与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一样，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前往罗马朝圣。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及其随从被抢劫时，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对教皇尼古拉二世说出不敬之语。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残暴统治凶悍的诺森伯兰民众，其统治手段从开始严厉的法律制裁逐渐变成残酷的压迫。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总是离开自己的领地，并且将诺森伯兰交给科珀西管理，但这种做法得罪了诺森伯兰的普通民众。因为托斯蒂格·戈德温森是“忏悔者”爱德华的宠臣，所以他总是与“忏悔者”爱德华在一起。最终，当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处决了几名重要人物，并且加征重税时，1065年10月，诺森伯兰的所有民众起义了。在约克，诺森伯兰的百姓召开会议，宣布废黜托斯蒂格·戈德温森，选举麦西亚伯爵埃尔夫加的儿子莫卡为诺森伯兰伯爵。在莫卡统治时期，诺森伯兰伯爵西瓦尔德的后人奥斯沃尔夫统治伯尼西亚。诺森伯兰民众抢夺托斯蒂格·戈德温森的金库，并且杀死了托斯蒂格·戈德温森的追随者和朋友。起义军进军北安普顿，沿路烧杀抢掠。在北安普顿，起义军遇到莫卡的兄长麦西亚伯爵埃德温。麦西亚伯爵埃德温带领其领地上的民众与一大批威尔士人发动叛乱。这样，英格兰的一半地区陷入叛乱。当时，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和“忏悔者”爱德华正在威尔特郡打猎。“忏悔者”爱德华急于向诺森伯兰民众开战，但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希望和平解决这一争端，并且准备牺牲弟弟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因此，“忏悔者”爱德华赋予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充分的权力解决这场争端。在牛津郡，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举行了一次集会。当看到托斯蒂格·戈德温森与诺森伯兰的起义军和解无望后，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答应了诺森伯兰起义军的要求。最终，这场争端得到和平解决，克努特大帝统治时期的法律复兴，诺森伯兰将与克努特大帝统治时期一样得到良好的统治。莫卡被认定是诺森伯兰伯爵，但北安普顿和亨廷登归诺森伯兰伯爵西瓦尔德的儿子诺森伯兰伯爵瓦尔塞奥夫。诺森伯兰伯爵西瓦尔德的后代奥斯沃尔夫似乎生活在莫卡领地的北部，即现在被特别称为诺森伯兰的地方。托斯蒂格·戈德温森遭到放逐，前往佛兰德斯寻求庇护。经过这次起义，撇开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的个人权力不说，利奥弗里克家族至少与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的家族取得同等地位。

    教皇尼古拉二世

    现在，我们已经接近“忏悔者”爱德华统治末期。在这段时间，“忏悔者”爱德华一直忙于修建王宫旁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忏悔者”爱德华驾崩前，威斯敏斯特教堂刚刚完工。1065年，贤人会议的成员来到威斯敏斯特教堂参加圣诞节宴会。与往常一样，“忏悔者”爱德华戴着王冠参加宴会。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落成前，“忏悔者”爱德华病了。1066年1月5日，盛宴还没结束，策尔迪克家族最后一位男性国王“忏悔者”爱德华驾崩。驾崩前，“忏悔者”爱德华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被人们认为是某种预言。后来，人们才明白“忏悔者”爱德华说的是诺曼征服和后继的国王们。最后，“忏悔者”爱德华向贤人会议推荐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担任英格兰国王。1066年1月6日，在主显节宴会上，“忏悔者”爱德华被埋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实际上，他专门修建这座教堂作为国王的加冕地和埋葬地。威斯敏斯特教堂落成后的几天内，这两种用途都派上了用场。

    此时，英格兰民众期待已久的时刻到来，“忏悔者”爱德华驾崩。英格兰人必须选出一位新国王，但王室没有一位合适的人选。由于圣诞盛宴还没结束，贤人会议的成员都还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所以他们可以立即推选新国王。我们不清楚在英格兰，是否有人知道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曾对诺曼底公爵威廉宣誓。即使有人知道这件事，对大局的影响也是微不足道的。是否有人提过或想过诺曼底公爵威廉和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对英格兰王位的要求，我们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忏悔者”爱德华一死，贤人会议就召开会议，并且按照已故国王“忏悔者”爱德华的遗愿，推选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做英格兰国王。第二天，即1066年1月6日，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加冕受膏，并且向民众宣誓登基。由于英格兰民众怀疑斯蒂甘德担任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合法性，加冕仪式由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主持，选择主持加冕的主教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虽然有些诺曼作家记述斯蒂甘德为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加冕，但他们的意图是暗示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加冕不合法，因为当时，加冕仪式是某人被准许担任国王的重要时刻，如同祝圣主教一样。加冕前，国王可能通过出生的身份或选举登上王位，但直到头上涂圣油戴王冠，国王才真正成为国王。因此，有人可能会争辩说，如果加冕仪式由没有主教权力的大主教主持，那么加冕仪式无效。这反映当时人们的情感值得我们注意。但无疑，在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加冕礼中，一切正常，因为他得到“忏悔者”爱德华临终前的推荐，顺利被贤人会议推选，并且他的加冕礼由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主持。如果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可以顺利当国王，那么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将是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家族中的第一位国王。当时，英格兰发生的这件事情与三百多年前法兰西发生的事很相似。墨洛温王朝最后一位国王希尔德里克三世被废黜，查理大帝的父亲“矮子”丕平被选为国王。只是在英格兰，“忏悔者”爱德华不必被废黜。他驾崩后，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被推选为国王。十分重要的一点是，英格兰王室家族的变更和法兰克王室家族的更迭完全不同，因为教皇匝加利很赞同“矮子”丕平获得法兰西王位，但对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当选英格兰国王，教皇亚历山大二世极不赞成。

    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加冕受膏

    希尔德里克三世遭废黜后被剪去头发

    “矮子”丕平

    英格兰的一本编年史记载，哈罗德·戈德温森统治的九个月是英格兰史中少有的平静时期。事实的确如此，因为哈罗德·戈德温森起初勤于政务。关于诺曼底公爵威廉什么时候第一次对英格兰王位发起挑战，我们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在哈罗德·戈德温森登上英格兰王位后不久。我们最好在另一章中讨论这一问题。很快，哈罗德·戈德温森发现英格兰王国内一部分人并不准备承认他为英格兰国王。实际上，这是诺森伯兰民众对哈罗德·戈德温森登基的态度。不久前，诺森伯兰民众刚刚得到哈罗德·戈德温森的恩惠。当时，哈罗德·戈德温森同意诺森伯兰民众废黜弟弟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并且选择莫卡做诺森伯兰伯爵的决定。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确由约克大主教埃尔德雷德加冕成为英格兰国王，英格兰政坛的主要人物和贤人会议肯定承认他的地位。但我们应该记住，虽然很多出席会议的普通民众来自威塞克斯，但麦西亚和东安格利亚的民众出席了伦敦的议会。来自诺森伯兰的民众肯定不多，几乎每次会议诺森伯兰民众都很少。因为通常，从温切斯特、威斯敏斯特和格洛斯特三地前往英格兰南部各地很方便，但诺森伯兰前往南英格兰不方便。国王的更迭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诺森伯兰民众说选举国王没有征得他们同意也是有理有据。我们不知道麦西亚伯爵埃德温和莫卡与这种不满情绪有多大关系。然而，事发前后，他们的行为看起来与民众的不满情绪有着密切关系。无论如何，诺森伯兰民众拒绝承认哈罗德·戈德温森为英格兰国王。此时，哈罗德·戈德温森做的事与他几个月前做的一样。他想到的不是武力解决争端，而是亲自前往约克，带着朋友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伍尔夫斯坦十分虔诚，后来被称为圣伍尔夫斯坦。在约克，哈罗德·戈德温森召集会议。在集会中，哈罗德·戈德温森和伍尔夫斯坦的演讲说服了诺森伯兰民众。最终，诺森伯兰民众向哈罗德·戈德温森臣服，双方没有发生任何战争。此时，为进一步取悦诺森伯兰民众，哈罗德·戈德温森娶了麦西亚伯爵埃德温和莫卡的妹妹威尔士国王格鲁菲兹的遗孀埃尔德盖斯。因此，哈罗德·戈德温森不可能娶诺曼底公爵威廉的女儿。对此，诺曼作家们极力反对这桩婚事，他们指责哈罗德·戈德温森娶了一个被他杀死的人的遗孀。但哈罗德·戈德温森是在公平的战斗中战胜格鲁菲兹的。另外，哈罗德·戈德温森与格鲁菲兹的死没有关系。最后，格鲁菲兹是被威尔士民众杀死的。

    哈罗德·戈德温森从约克回到威斯敏斯特。在威斯敏斯特，哈罗德·戈德温森举行复活节宴会。复活节宴会通常在温彻斯特举行，但在哈罗德·戈德温森统治的几个月内，伦敦的重要性不断提高。因为哈罗德·戈德温森一直忙于准备保卫英格兰南部和东部，所以伦敦是最合适的保卫英格兰南部和东部的总部。他没有为威塞克斯指派任何伯爵，而是将威塞克斯掌握在自己手中。此外，英格兰东南部诸郡是弟弟盖斯·戈德温森和利奥弗温·戈德温森的伯爵领地。我们看到哈罗德·戈德温森英明的统治和他颁布的公正严明的法律。这意味着与以前做伯爵一样，做国王时，哈罗德·戈德温森也尽职尽责。实际上，哈罗德·戈德温森没有时间制定新的法律，但他似乎花了更多精力改革教会、任命神职人员，因为哈罗德·戈德温森特别需要得到神职人员的支持。这次复活节宴会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人们看到一颗很亮的彗星，英格兰和其他地方的作家都记录了这颗彗星。在天文学几乎不为人知的年代，人们认为彗星的出现标志重大事件将要发生。人们望着那颗细长的彗星，幻想将要发生什么。此时，每个人都应该意识到即将到来的伟大战争。人们认为这颗彗星的出现预示着某种强大力量的衰落，但他们不知道这颗彗星的出现预示哈罗德·戈德温森的灭亡还是诺曼底公爵威廉的灭亡。

    伍斯特主教伍尔夫斯坦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父亲威塞克斯伯爵戈德温去世后，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戈德温森如何逐渐成为英格兰的主要统治者，以及如何在“忏悔者”爱德华驾崩后成为英格兰国王。我们看到哈罗德·戈德温森向诺曼底公爵威廉宣誓，又因为接受英格兰王位破坏自己的誓言。我们看到哈罗德·戈德温森顺利地被任命、加冕为英格兰国王，并且拥有整个英格兰王国。现在，我们将看看与此同时英格兰以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哈罗德·戈德温森的对手诺曼底公爵威廉做了哪些准备，以及是什么在威胁英格兰。

    注解：

    [1]　马尔科姆登上苏格兰王位后称马尔科姆三世。————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