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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

    明陪臣傳三

    自古君子。未嘗不絀和親也。然所謂和親之議。有可者。有不可者。惟度於義。然後得失可知也。余考南漢日記。見謀臣和親之議。惜其耻過而文之也。夫淸人未改正朔。鄰國與之結和親。無不可也。及改正朔。以義絶之。何故復結和親邪。方淸人圍南漢也。鄭文簡公力詆和親。而謀臣猶以湯事葛。文王事昆夷。爲之辯。此所謂耻過而文之者也。葛伯不祀。湯遺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祀曰。無以供齊盛。湯使亳衆往耕。老弱饋食。葛伯殺其童子。湯遂征之。然葛伯殺一童子而已矣。無僭叛之大惡。故商書惟以仇餉爲之罪也。嗚呼。葛伯雖仇餉。旣無大惡。則湯之義。可以事之也。誠使葛伯有大惡。則牛羊不可遺之也。齊盛不可供之也。如之何其事之也。昆夷最爲岐周患。而猶事之。非文王不能爲也。孔子稱文王之德爲至德者。爲其能事紂也。夫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矣。其事紂固至德也。其事昆夷。亦足以見其至德也。且昆夷服於文王。則其不僭竊也明矣。使昆夷有僭竊之罪。則文王何以事之也。思齊之詩曰。烈假不瑕。盖昆夷僭竊之罪不見經。則文王之事昆夷者。於大義。亦不瑕矣。由此觀之。湯之於葛。文王之於昆夷。其事之也。皆合於義。孟子所謂樂天是也。若謀臣和親之議。合於義邪。不合於義邪。金人稱帝。據宋之地。逼宋之都。而賊殺人民甚衆。雖使二帝不囚覊焉。宋之天下。固已不勝其辱矣。與金和親。義不可也。虜人之禍。不異於金人。而謀臣和親之議曰。無宋氏二帝之辱。與之和親。未見其不可也。嗚呼。先帝十七年。豈誠無辱邪。夫屠關內之郡縣。兵及於天子之都。未幾而稱帝改元。如金時天下洶洶。而謀臣猶議和親。豈其心必使淸人。執天子幽之於大幕之中。然後始可謂之辱歟。文簡上疏曰。臣何忍與謀臣同國。而事殿下哉。其言甚切。而謀臣猶持前議。卒不悟其不合於義也。夫商之事葛可也。而童子爲其所殺。則先十國而征之。周之事昆夷可也。而大難終不之止。則命南仲而伐之。若虜人則國家已與之絶。而謀臣欲守盟約。何其謬也。凡人臣建和親之議。以事鄰國。其不爲小人者鮮矣。由崇禎以來。士大夫多詆和親。而正朔旣易之後。能以大節自終者。文簡以下凡八人。作陪臣傳。

    鄭蘊

    字輝遠。朝鮮草谿人也。少時師事趙穆。穆李先生滉弟子也。平秀吉謀犯中國。柳成龍議結和親。穆耻之。與成龍絶。其剛如此。蘊家貧。身自負耒耕于嶧川之上。以潔行聞。王下敎徵之。不就。萬曆三十八年。擧乙科。爲世子說書。遷至弼善。人有上變。告太妃父金悌男。欲立公子?爲王。於是廢王。族悌男。幽公子?於江華。因使鄭沆陰殺之。又諷諫官丁好寬等。論廢太妃。蘊上疏曰。?童子。無叛逆心。今沆殺之。殿下不斬沆。何面目。入先王廟乎。假使太妃雖不慈殿下。寧不可孝邪。况?已死。於太妃。又何疑。願絀讒人。以全母子之恩。廢王大怒。下蘊獄。欲窮治之。大臣奇自獻以爲不可。由是。安置大靜縣。蘊出獄。都中人環市而觀者以百數。皆嗟歎。爲蘊流涕。鄭沆使人謝蘊曰。公義士。卽自恨死。丁好寬讀蘊之疏。亦慚曰。好寬誠罪人也。因縱酒。竟以醉死。蘊居大靜十年。仁廟卽位。召拜司諫院司諫。擢爲吏曹參議。居未幾。遷司憲府大司憲。蘊爲人剛。常以爲君子之道剛。小人之道柔。與其不得剛柔之正。寧剛。人主有過。輒極諫。無所回避。崇禎元年。蘊爲吏曹參判。遷弘文館副提學。九年春。爲司諫院大司諫。是時。瀋陽遣使者及蒙古人齎書而來。請尊其主爲皇帝。王不受。蘊上疏曰。虜人稱帝。詞甚嫚。殿下引義不受。然如不能明告之絶。則虜人必稱於天下曰。我爲皇帝。朝鮮國亦不以爲不可也。是殿下雖不連和。猶連和也。且明父母也。蒙古叛明。父母之賊子也。納父母之賊子。待之以昆弟之國。義不可也。殿下如斥其使。不以爲與國數。則彼雖色怒而心義殿下。知朝鮮有人矣。使者聞之。卽亡去。國人驚恐。蘊上疏曰。古之人君。遇敵國之亂。未有進而不勝者也。亦未有退而不敗者也。有如殿下幸開城。爲親征之策。則敵國百萬之師。其不中夜而遁者。幾希矣。殿下可以戰則戰。可以守則守。可以和親則和親。豈可與拱手受制。坐而待亡者比與。王下公卿議。金瑬曰。親征之策。未可預定。淸兵至然後可議也。蘊曰。必勝之形。在於素定計。計不素定而虜兵至。殿下雖欲幸開城。焉可得也。公卿皆欲保江華。尹煌曰。江華處大海之中。洲島四絶。可壁而守。然虜人據先王之土地。夷先王之赤子。而獨棲海島之中。殿下必不爲也。不如焚江華行宮。遷其積貯。轉輸西邊也。鄭蘊請幸開城。人皆竊笑以爲狂。然臣猶以開城爲近。宜幸平壤。以臨浿水。王不從。十二月。淸兵至。王如南漢。蘊步從。大將申景??馳過。呼蘊曰。鄭大夫何不一言以安社稷。蘊仰曰。公爲大將。顧不能一擊虜人邪。景??行且笑曰。若是哉。鄭蘊之迂也。淸兵圍南漢四十五日。崔鳴吉建議許和。蘊諫曰。殿下許和。則名分定矣。名分定。則凡虜之命。皆不可違。命之行酒。則行酒而已矣。命之北去。則北去而已矣。不從則彼必以君臣之義。南面而征之。從則社稷已亡矣。今鳴吉之言以爲一許淸人。則城圍可解也。社稷可存也。假如其言。此所謂婦寺小人之忠也。自古天下國家。未嘗有長存而不亡者。與其和親而亡。孰若守禮而死社稷乎。且殿下於明天子。名爲君臣。而實有父子之恩。父危矣。子不可以不救。君危矣。臣不可以不救也。今鳴吉欲使一國。違天子而從於虜。臣病矣。不能以笏擊其首。豈忍同國而事殿下哉。淸人令送首謀絶和者。王不忍許。宰相欲盡縛蘊等十餘人獻于淸。號曰謝過。世子說書兪棨上疏固爭之。蘊等遂免。王將出城。蘊痛哭。拔所佩刀。刎其膓。刀陷腹中。血滂沱。賓客觀者莫不泣下。會蘊卧床而不死。悵然罵曰。古之死者。皆伏劒。今我卧刺。豈能死哉。事聞。王爲遣醫視創。命廣州牧賜藥以封。蘊傷重。猶上箚曰。殿下出城。虜人必求傳國璽。夫傳國璽。明天子所賜也。自先王。父子相傳。且二百年。宜獻之明天子。不可許。虜人必求兵以攻中國。夫殿下之事明。猶子之事父。虜亦知之。求兵於我不可也。我之予兵亦不可也。願以此二者爭之。長有辭於天下後世。二月。蘊輿疾南歸。屛妻子。入德裕山。爲茅屋。耕田種秫。以自給。終身不仕。十四年卒。年七十三。謚曰文簡。

    尹煌

    字德輝。朝鮮坡州人也。少擧乙科。事宣廟。爲司諫院正言。好廷爭。王輒盛怒。檢閱金瑬退而戒煌曰。毋廷爭。子不見王顔色乎。已而。煌出爲北靑判官。天啓中。爲弘文館校理。遷司諫。瀋陽遣將。率數萬騎。入安州。宰相議幸江都。煌爭曰。不可。今虜在千里之外。宜命元帥。帥王京兵。以援邊郡。殿下輯南方之師。自將而躡其後。若虜兵深入。則殿下堅守漢城。漢城不守。則出廵南方。爲興復之策。可也。且臨津。介於兩都。湍流峻險。方春融雪而水盛。發郊畿之兵。分宿衛之士。屯於湍上。又待南師之至。以益其守。則虜人必不敢絶湍。而薄王京也。夫先王園陵。不在於湍東。在於湍西。而王京又宗廟之所在也。今不守此。而欲保海島其可乎。王不從。卒如江華。淸人進兵至平壤。請結和親。宰相曰。國小力弱。不如卑辭以紓淸鋒。王以爲然。爲書報之。而淸人猶進兵。及至平山。遣劉興祚。復求和親。宰相以爲可許。煌正色曰。公受恩寵。備位宰相。不能戮力輔王室。顧欲使吾王受無窮之辱。獨不畏萬世之譏乎。宰相慙不能對。煌又前曰。殿下以千乘之尊。欲羈縻於虜人者。無他。畏死而已。夫一死。人皆有之。殿下何畏死之深也。且自古英武之君。不畏死。故能捍大難。柔弱之君。畏死。故卒至於滅亡。禮曰。國君死社稷。今殿下思死社稷。則三軍之士。孰敢圖存。臣雖衰朽。亦當冒刃行間。以效一死。王不答。宰相曰。淸兵期月屠七城。其勢乘勝。不可敵。今殿下兵孤力弱。必能忍辱。然後國可保也。煌曰。小人每言强弱之勢。以恐人主。此秦檜之所以亡宋也。今宰相又以此驚動殿下。殿下之國。宰相必亡之矣。王見興祚。許和親。煌上疏曰。殿下以虜人之請和。爲愛我邪。其勢使然邪。兵法曰。百里而趨利者。蹶上將軍。今虜人輕兵深入。師無後援。士疲馬敝。而殿下有新集之衆。或阻江而據險。或堅壁而淸野。則虜人進不得闘。退無所掠。而力已窮矣。以故。遣使者。請結和親。此非愛我也。其勢使然也。今殿下一與虜和。則社稷必亡。急可數月。緩可數年。何也。虜人退屯浿水之上。待殿下悉罷三軍。然後復入。此所謂急可數月也。虜人雖解兵。而不厭之求。難從之請。殿下豈能盡聽邪。一事不稱。一言不順。則前日之功必壞矣。此所謂緩可數年也。然則。殿下雖和親。社稷必亡。不和親。社稷亦亡。與其等亡。孰若一戰而決其安危乎。今國人靡不思闘。而殿下不顧。三軍之士。暴露中野。而殿下不卹。惟以和親爲務。豈不可爲痛哭者哉。願殿下斬興祚。以慰衆心。反賂虜之物。以饗三軍。則士民鼓舞。而虜兵不足破也。王大怒。欲抵煌罪。左右以爲不可。遂止。崇禎九年。爲司諫院大司諫。淸人改元。崔鳴吉欲遣使者。或曰。不可。大臣猶豫不能决。煌曰。虜人旣竊帝號。國家雖欲守前約。爲覊縻之策。然虜人必不以兄弟之禮待殿下。而又使奉幣來賀。國可亡。義不可絀也。鳴吉曰。今言者人人咎和親。而大臣無所取舍。旣不用言者之論以決戰守。又不從臣之計以紓其難。一朝淸人臨境上。則薩水以北。固將棄而與淸矣。民生糜滅。宗廟傾覆。當此時。罪將安歸。臣意宜移書建州。具陳君臣之義。以觀其意。若淸人實無他指。用兄弟之禮。則殿下姑守舊約。外紓淸鋒。內修國政。豈不可也。王然其言。將遣使。煌上疏曰。往者。殿下絶盟約。告于國中。奏于天子。天子下詔褒大之。殿下之義。信於國人。風於天下。而過聽議者之言。復行覊縻之策。臣竊惜之。議者曰。外紓虜鋒。內修國政。此小人直假其名。以濟其奸耳。始殿下在江華時。劉興祚來請和親。議者許之。其言亦曰。外紓虜鋒。內修國政。然殿下旣結和親。十年之間。中外狃逸。未嘗有毫毛之備。至于今。民志益惰。士力益隤。尙何虜鋒之紓。而國政之修邪。今殿下一絶虜交。君子慶於朝。小人歌於郊。惰者介然而勇。隤者忿然而敢。何爲乎復行覊縻之策也。議者又曰。淸人用兄弟之禮。則殿下宜守舊約。夫列國爲兄弟之交者。位等而勢敵耳。今虜人旣竊帝號。而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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