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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文学 www.mhwx.net,最快更新蝴蝶杀人事件最新章节!

    “侦探将大家聚在一起,说:‘那么……’”

    一名跟我一样在写侦探小说的男性朋友S·Y,最近写了这么一句话给我。他写的一点儿也没错。每次看英美侦探小说的时候,最后名侦探总会让相关人士齐聚一堂,然后对他们说:“那么,各位……”

    相较于这些杰作,我自认自己的作品毫不逊色,既然这本小说写都写了,我一定也要在这边让由利大师将登场人物集合在一间房间里,将案情抽丝剥茧,按照各项线索推论出犯人是谁。不过实际上,由利大师也的确是做了类似的动作。

    事情是发生在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歌剧团的一行人全部聚集在那间已成为调查总部的经理办公室。沉重的气氛让每个人都察觉到,这起命案终于接近尾声了。大家互相窥探彼此的脸色,发出一阵阵此起彼落的干咳声。他们因紧张而显得毫无血色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即将接受心理测验的可怜小学生。

    一行人围成半圆形,坐在椅子上。由利大师、浅原警部与我搬来一张桌子摆在圆心的地方,然后我们三人也围着桌子严阵以待。桌上摆了一具电话,由利大师打从进房间之后,就一直注意着那支电话,我很清楚他是在等待通知。由利大师将一行人叫进这里之前,不知道在大厅里拜托岛津什么事情。我是不清楚由利大师究竟拜托他什么,不过从岛津当时的惊讶及亢奋的样子看来,想必是相当重大的事情。

    “妈的!”

    当时岛津咒骂了一声,然后好像发现自己失言了,慌张环顾四周的同时,继续说道。

    “我,我,我知道哩。我会马上打电话告诉您结果。”

    岛津一阵风似地冲出饭店。现在大师大概是在等他回报吧。

    不过大师究竟在五楼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呢?在那间房间里堆着五、六个大型的行李箱。除此之外,还有放置小型道具以及随身物品的箱子,原本用来封箱的绳索散落一地。大师对于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感兴趣,一进房间便马上打开窗户,勘察上方的厢房及下面的狭窄小路。厢房的前方横亘着一只粗铁棒,大师一见那只铁棒便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接着,他立刻关上窗户,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那只铁棒意谓着什么呢?岛津又是跑到哪里去调查什么了呢?我在脑子里纷乱地想着这些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牧野先生竟然还未到。因此,当牧野先生晚我们一步,一脸气愤地走进来时,我真的挺惊讶的。

    “警部先生。”

    牧野先生的脸本来就长得严肃,现在他紧绷着脸,表情益发显得严峻。他双眼圆睁直瞪着警部的脸。

    “你要调查几次我的行李才甘心呢?”

    “几次……?你的行李……?”

    “没错。昨天晚上,在雨宫命案发生之后,你调查过我的行李,对吧?当时我也站在一旁,所以这就算了。可是你私底下又再次……。我很清楚你怀疑我,不过三番两次随便乱翻别人的行李,你也未免太……”

    “等,等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那之后,我并没有碰过你的东西……”

    “你少装蒜了!你要调查几次都没关系,但至少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征询过我的同意!我这个人很神经质,所以最讨厌别人乱碰我的东西了!”

    “牧野先生。”

    由利大师从旁淡淡地说道。

    “这么说来,有人动过你的行李啰?”

    “对。有人翻动过我的行李箱。他的手法很高明,乍看之下是不会发现的。可是我总是将行李整理得有条不紊,如果被人动过,我马上就会知道。”

    由利大师伸手将刑警招过来。

    “你可不可以到牧野先生的房间,将他的行李箱提过来。牧野先生,可以吧?这种事情非得查个彻底才行……”

    牧野吃惊地瞪大双眼,倒没反对。刑警立刻走出房间,不久之后,提着牧野先生的行李箱走了进来。

    “牧野先生,我可以调查一下你的行李箱吗?”

    牧野先生挑起眉毛,一语不发地取出钥匙。由利大师打开行李箱,里头果然像牧野先生说的一样,整理得异常整齐。行李箱里面装的净是些内裤、袜子、简单的化妆工具等,一般男人在旅行时所需的物品。由利大师将它们一一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每拿出一样,牧野先生就会不悦地抖动一下眉毛。好不容易,行李箱里总算一样东西也不剩。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牧野先生不屑地冷笑道。

    “没有,除了指挥棒之外。”

    由利大师从行李箱中拿起指挥棒,胸有成竹地一笑,然后转头看着牧野先生。

    “牧野先生,你的指挥棒是中空的吧?”

    “嗯,是的。一般的指挥棒都是做成这个样子。不过这只是我特别订做的,比一般的稍微长了些。”

    “噢,这样啊。那么请你挥挥看这支指挥棒。”

    牧野先生再度绷紧他那张神经质的脸,一语不发地从由利大师手中夺过指挥棒。拿起指挥棒的那一瞬间,牧野先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他瞪大双眼,歪着脖子,将指挥棒在耳朵旁挥了挥,突然改以狐疑的眼神看着由利大师,接着慌张地扭转着指挥棒的一端。指挥棒似乎是中空的,两端以栓塞堵住。牧野先生取下栓塞之后,将指挥棒放斜,一串珍珠项链就这么溜进他颤抖的手中。

    那一瞬间,房间里掀起一阵风吹过芦苇般的嘈杂声。警部踢开椅子站起来,抓住牧野先生的左手。牧野先生发出一声尖叫。

    “噢,等等!浅原,你等等。”

    由利大师抄起牧野手中的项链。

    “浅原,牧野先生,请你们都回到位子上。原先生,这是尊夫人的项链没错吧?”

    原聪一郎先生将项链拿在手上看了看。

    “我想应该是吧。不过,这种事情女人家比较懂。相良小姐,你看呢?”

    “嗯……。的确……,是老师的项链没有错。”

    相良颤抖着肩膀,话声断断续续地。

    牧野先生含糊不清地叫着。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想嫁祸给我才这么做的。”

    “嗯,也许你说的对。不过这件事情不管是谁做的,其实这串项链原本不是藏在这里的,至少在昨天傍晚之前不是。”

    “昨天傍晚之前?”

    警部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是的。因为昨天傍晚之前,这串项链是藏在莲见的长号的通气管里。”

    疑惑的叫声再次在人群中响起,那种听似风吹过芦苇般的嘈杂声比刚才更大了许多。

    “这样说的话,你们应该知道雨宫为什么会遇害了吧?犯人昨天傍晚从长号里取出项链的时候,正巧被雨宫撞见。之后犯人才会将它改藏在牧野先生的指挥棒里面。”

    “由利,犯人到底是谁?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聪一郎先生说话的语调立刻恢复了生气。他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人士的脸。

    “你怀疑的是志贺吗?土屋?还是小野?牧野?不不,你该不会是怀疑我……”

    聪一郎先生每念出一个人名,我就会看着那个人的脸。然而,就算犯人躲在这些人当中,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我实在无法立刻指出犯人是谁。表现得异常恐惧的小野说不定是清白的,任人处置的志贺先生说不定反而才是奸诈狡猾之徒。土屋面不改色,牧野先生不停地咬着指甲。而自己说大师怀疑他是犯人的聪一郎先生难道就不可疑吗?

    由利大师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大师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从刚才就一直叼着烟斗。现在大师又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从嘴里拿下烟斗,再从背心口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绳子,将它对折后套在烟斗前端的烟袋上,然后以左手手指不停地转动烟斗。烟斗每转一圈,挂在烟袋上的绳子就会搅紧一点,越搅越紧、越搅越紧。大师究竟是有意这么做,还是随兴玩弄呢?从大师的脸色中我看不出来他的意图是什么。大师的右手手指捏住绳的一端,左手手指不停地转动烟斗。众人以不安的眼神,盯着大师双手手指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

    大师将烟斗和绳子放在桌上,急忙拿起话筒。

    “大师吗?是由利大师吗?我是岛津,现在在曙公寓哩。”

    我吓了一跳。但吓着我的却不是因为听到岛津的目的地是曙公寓,而是因为岛津尖锐的声音竟从扩音器里放出来,清晰地响彻整间房间。

    “大师!”

    我从旁提醒他,但大师却示意要我别说话。

    “噢,那么我拜托你的事情……?” 棒槌学堂·出品

    “我找到哩。果然就像大师说的一样,曙公寓住户共享的砂包都是堆在楼梯间或走廊的角落,每个小组共享三十个。二十日上午十点左右,各小组组长才刚检查过砂包的数目,据说当时每一组清点出的数量都是三十个,不多也不少。然而,经过我刚才的调查……”

    “经过你刚才的调查……”

    “每一组都增加了五、六个砂包哩!而且,全都是曙公寓的居民没看过的砂包……”

    “那么,你秤过那些砂包的重量了吗?”

    “秤哩。目前发现的已经超过六十公斤了,而且可能还有一些砂包没找到。”

    “谢谢你。麻烦你请管理员好好保管那些砂包,我会请浅原马上从这里赶过去……”

    大师挂上电话之后,目光锐利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得意地笑了。接着一语不发地继续用手指把玩着烟斗和绳子。

    众人沉默得就像一堆石头,完全没有人开口说话。无庸置疑的,大家都听见了刚才的对话,以惊惶不安的眼神窥探着彼此。

    砂包、砂包、砂包?公寓里的住户都没有看过的砂包,二十日上午十点之前不在公寓里的砂包,全部聚集起来超过六十斤的砂包?

    由利大师不停地转着烟斗。右手捏住的绳子在不停地搅紧之下,产生无数交叉绳结,绳结已经搅得死紧,烟斗再也转不动了。就在这个时候……

    大师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紧扣住绳索末端,放开了原本抓住烟斗的手。大师手一放开,烟斗就像陀螺一般,在绳索前端转个不停。烟斗转呀,转呀,转呀转。随着烟斗不停旋转,原本搅得死紧的绳子逐渐恢复原状。过了好一会儿,绳索几乎完全恢复了原状。在那一瞬间,原本以烟袋那端挂在绳圈上的烟斗从绳圈中滑落,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哇哈哈哈!”

    由利大师突然发出足以撼动房间的大笑声。

    “总而言之,在搅紧的绳子恢复原状之前,犯人有足够的时间逃跑。哇哈哈哈!”

    当!不知道是谁对着天花板上的电灯丢了什么东西,灯光立即熄灭,玻璃碎片如冰雹似地降下。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传来阵阵惊叫声。尖叫的人们绊倒椅子,四处乱窜。

    我本能地立刻冲向窗边。就在我走到窗边的时候,有一个人将我的身体往后一撞。

    “是信!”

    我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那一瞬间,一记力道强劲的拳头往我的下颚击来。要是正面被打到,恐怕我会昏迷得不省人事吧。我怒上心头,同时直觉地想到,恐怕这家伙就是犯 人,我猛然地扑向对方,揪成一团在地板上翻滚。起初我吃了不少亏,他的拳头不住往我身上打来,甚至还用牙齿咬我。但到最后,这家伙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三津木,你没事吧?”

    “没事,我现在把他制伏在地上了,请给我灯光。”

    一片黑暗中,我才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冲进房间,下一秒钟,身边已站满了刑警。他们拿着手电筒,数道光芒倏地照在被我压在地上的男人脸上;照在束手就擒,紧闭双眼的梅菲特————土屋恭三的脸上……

    ∞ 终曲

    话说……

    写到第二十章的时候,我带着原稿来到国立造访许久不见的由利大师。目前令我仍感到遗憾的是,土屋先生那本内容精采的手记没有结尾。他招认了所有的罪行,但他还未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写在手记上,就在单人牢房中服下氰酸钾自杀了。他所服用的氰酸钾,正是他请佐伯淳吉替他将行李箱拿到东京车站寄放时,他谎称是晕船药,送给可怜的佐伯淳吉的谢礼。至于他为什么能将毒药带入牢房,这个问题目前悬而未决。

    当我将写好的原稿请由利大师过目时,大师一看到稿子就得意地笑了。接着大师叫来年轻的夫人,对她说:

    “你瞧,三津木写好小说了。”

    夫人一看到原稿上的标题,便瞪大了双眼。

    “蝴蝶杀人事件!哎唷!这不就是那起命案嘛。真是的,你一定把我们的事情也写进去了吧?” 棒槌学堂·出品

    “所以我一开始不是讲了吗?三津木写的一定是色情小说啊。他一定连你女扮男装、东京大阪两头跑,搞得警方晕头转向的事迹也洋洋洒洒写了进去。”

    “哎哟,真是的,三津木先生,你还记得我呀。”

    千惠子夫人……,也就是从前那位相良千惠子,她假装瞪了我一眼,随即感慨万千地说。

    “可是,每当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好难过,为老师感到可怜与不舍。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一想到自己的将来不知该何去何从,就担心的不得了,毕竟老师对我而言是重要的精神支柱。”

    “是啊,原樱女士真是伟大,她是很多人的精神支柱。最依赖原樱女士的其实就是土屋恭三了。他大概是认为,如此依赖原樱女士的自己不会受到警方的怀疑。这家伙在手记当中,未免太过强调自己很依赖原樱女士这一点了。”

    “就是啊,大师。”

    我向前更靠近大师一点,看着大师说道。

    “其实这本小说尚未完工,我只写到我制伏土屋恭三的部分而已。这本小说就性质而言属于侦探小说,所以在那之后必须加上大师的推理过程。虽然当时曾听大师讲解过,但事隔多年,我想还是再来请大师解释一遍比较清楚,所以今天才会前来叨扰。大师之所以将目标锁定在土屋,应该是因为那本手记,对吧?”

    “没错。那么就让我一边回想当时的情景,再为你上一课吧。千惠子,麻烦你去泡个茶来。”

    于是我们一边喝着千惠子夫子泡的茶,一边听大师为这本小说下结局。

    “那本手记给了我两个暗示。首先是充斥在整本手记中的语调,或者说是气势,总之就是一和气氛。你最近又看了一次那本手记,应该记忆犹新才是,那些文章中带有非常强烈的自我解嘲意味。不,与其说那是自我解嘲,应该更接近自曝其短。而且从全文的结构来看,那并不仅只是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已,作者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人看到那本手记。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小野不小心走进他的房间时,手记是摊开的来证实。经纪人是所有团员的中心人物,他完全无法预料谁会在什么时候进来自己的房间。我认为土屋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但他却将手记摊开在桌子上,由此之见,他是想要让人看到那本手记,所以大刺刺地放在桌子上也无妨。”

    “假设他是为了让人看才写下那本手记,那么手记中那些自我解嘲、自曝其短的语调就变得更加可疑了。不管怎么说,我认为喜欢自我解嘲、自曝其短的家伙就像虫子般不讨人喜欢,精神健全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只要是人,任谁都该保有一定的自尊心。再说,土屋在手记中的自我解嘲方式有一点很卑鄙,那就是他绝对不会写到任何原聪一郎先生和小野龙彦的坏话,因为这两个人很有钱,将来有助于自己。不但如此,他还格外巴结聪一郎先生,这点实在太明显了!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这本手记摆明了就是为了自己将来前途所写的,而写这本手记的土屋,则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

    由利大师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千惠子夫人倒的茶润润喉。

    “好,问题就出在项链上了。凶手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计划那起杀人案了,对吧?当然,当他一个月前在曙公寓租房子的时候,计划应该还没有那么详细、周延。至少,当时他一定还不知道佐伯淳吉要出国。但不管怎样,他在那栋公寓租下一间套房,的确是为了将它用在杀人计划中。然而,你认为凶手在当时就已经想到要盗取项链了吗?这点无疑是否定的。凶手原先只打算杀害原樱女士,处心积虑想弄出一个精心设计的杀人计划。然而,一旦杀害原樱女士的奸计得逞,看到她身边有一串价格高昂的项链,凶手自然出自本能地想要盗取项链。我想这件事情充分地反映出了凶手的性格。

    在原聪一郎先生和小野龙彦身上我看不到这种劣根性,至于牧野先生和志贺又是如何呢?我经过深入观察之后,认为他们两人也没有这种顺手牵羊的坏习惯。所以具有这种劣根性的就只有土屋一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被我盯上的第一个原因。当然,我也警告自己,不可以受到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所局限,但那本手记上另有一项重大暗示……”

    由利大师翻开土屋的手记。

    “你瞧,就是这里。关于原樱女士的尸体在低音大提琴箱里发现的那一段,土屋是这么写的————原樱这个女人,她的日常生活本身就像是一出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错过出场亮相的最佳时机。————事后聪一郎先生和千惠子都为这一点背书,但是这和当初原樱女士低调地抵达大阪一事岂不矛盾?毕竟像他们这种靠观众支持来维生的职业,每到一地进行演出时,一定会搞些拉拢人气的噱头,更别说是大阪这个大都市了。而且原樱女士天性喜欢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从这两点看来,当时原樱女士抵达大阪的情形未免太过低调了。按照行程表,只有她的先生和千惠子与她做伴,没有人前去迎接,而且一到大阪车站就直接前往D大楼饭店,这样的安排与原樱女士的个性非常矛盾,她不可能接受。就实际状况来看,其他人隔天抵达大阪时受到了十分盛大的欢迎,但是重要的女主角,而且是喜欢大排场的原樱女士,竟然那么低调地抵达大阪,她应该不可能就此罢休才是。”

    “是啊。当时我也曾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老师她要是坐夜班火车,隔天便无法唱出美妙的歌声这点倒是事实,所以老师是不得已才放弃跟大家一同前往大阪。”

    “原樱女士如果是这样就会放弃的人,就不会发生那种悲剧了,凶手就是算准了要利用她那种倔强的个性。总之,我认为这并不像是原樱女士的作风。而且不禁会让我想到,原樱女士对此没有表示任何不满或抱怨,她应该另有打算吧。光靠原樱女士自己一个人,要独自低调地进入大阪,再让世人大吃一惊,这是绝对无法办到的。她当然需要一个商量的对象,至于这个对象会是谁呢?当我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最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千惠子,就是你。你跟原樱女士一同从东京出发,而且又扮演她的替身,当时我想你一定也知道那个恶作难剧。”

    “哎,老爷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老师从品川下车的时候,我就很清楚老师她一定又在恶作剧了。就是因为知道她是在恶作剧,所以我才会帮她。”

    “嗯。这么说来,也难怪我会怀疑你了。但是就算原樱和相良千惠子一同进行这场恶作剧,光靠这两个人还是不可能瞒过众人耳目,无论她们的恶作剧内容是什么,她们一定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具有洽公能力的男人。如此一来,我自然想到了经纪人土屋恭三,在这种情况下,经纪人可说是最好的商量对象。再说,土屋比众人早一步前往大阪,因此他身为共犯的可能性大幅地提升。”

    我不发一语地点点头。由利大师的提论完全正确。

    “好,假使土屋参与了原樱女士的恶作剧计划,你再看一次那本手记,上头只字不提这件事。换句话说,土屋至少隐瞒了这件事情,那么,难保他没有隐瞒其他的事情,不是吗?不,搞不好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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