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棉花糖文学 www.mhwx.net,最快更新江汉集最新章节!

    序

    贈尹聖範得敍序

    知十二律之所以協。然後樂府可述也。三百篇皆有歌譜。於周南。則不惟關雎,葛覃,卷耳。中於無射也。於召南。則不惟鵲巢,采蘩,采蘋中於無射也。於小雅。則不惟鹿鳴,四牡,魚麗,皇皇者華,南有嘉魚,南山有臺。中於黃鐘也。國風雅頌。不協於律者幾希矣。樂記曰。淸廟之瑟朱絃而疏越。壹倡而三歎。此周頌協於律也。然騶虞也。伐檀也。文王也。白駒也。未嘗不朱絃而疏越。壹倡而三歎也。惡可謂不協於律邪。夫國風二雅之瑟。猶淸廟之瑟也。一人倡之。三人從而歎之。金石絲竹匏土革木。無不合也。是故。不協十二律而爲樂府者。未之有也。及後世。樂府寖廢而詩譜多逸不傳。鄕飮酒,鄕射,燕禮所歌者。周南三篇。召南三篇。小雅六篇。見於譜。如騶虞,伐檀,文王,白駒。不見於譜。自邶以下十三國。篇章雖存。而工師莫之協律。故詩道日益大壞。不與夫宮商之妙相流通。其作者。不過摹倣而已矣。其歌者。不過諷誦而已矣。曾不知黃鐘大呂之所由合。可勝歎哉。尹君聖範善爲詩。嘗作樂府二十篇。欲學雅頌。然樂府不中於宮。不中於商。安在其學雅頌也。吾聞之。司馬相如爲樂府。先論律呂以合之。聖範如通十二律。則樂府庶可述矣。

    贈李獻可獻輔序

    古之聖人。於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其爲敎可謂備矣。明不足者。敎之以智之事焉。愛不足者。敎之以仁之事焉。哲之不足者。敎之以聖之事焉。方之不足者。敎之以義之事焉。恕之不足者。敎之以忠之事焉。溫之不足者。敎之以和之事焉。故周官曰。智仁聖義忠和是也。夫公卿大夫元士之衆子。皆可爲學。而聖人必敎其適子何哉。公之適子。世爲公。苟不學焉。則公不得其人矣。卿之適子。世爲卿。苟不學焉。則卿不得其人矣。大夫之適子。世爲大夫。苟不學焉。則大夫不得其人矣。元士之適子。世爲元士。苟不學焉。則元士不得其人矣。公卿大夫元士。不得其人。而天下國家不亂且亡者。未之有也。是故。聖人於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汲汲焉敎而成之。非爲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也。爲天下國家而已矣。至於後世。上不敎。下不學。故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賢者少而不肖者多。所謀者。榮名利祿也。所能者。傾陷爭奪也。然而世世爲公卿大夫元士。執國之命。斷國之論。其不爲穿窬之盜者幾希矣。天下國家惡得而不亂且亡也。李君獻可。志淵而氣淸。容端而辭恭。自其曾祖文貞公。篤於經術。世所謂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能修行如獻可者。吾未始見也。然獻可如不彊學。則安能昭明大道。以自遠於驕敖也。傳曰。無法家拂士。國恒亡。文貞公餘敎未泯。而獻可又能彊學。是法家有拂士也。進於朝爲公卿大夫。則吾知國家之必不亡也。

    送金副使龍慶入燕序

    宋之有商先王廟。自微子始。後七世至戴公時。其大夫正考父。從周大師得商頌十二篇。以爲廟樂。及宋衰。亡其七篇。故商頌登歌之詩存者五篇。盖祀湯九獻旣成。鐘鼓交作。而羽舞陳於庭中。那是也。祀之日。湯孫夙戒。載其淸酤。進其和羹。烈祖是也。湯始受命。四海來格。其疆土芒芒而廣。玄鳥是也。湯齊聖。敷政寬裕。覆下國如旂之垂。而下國皆上綴之爲其旒焉。長發是也。高宗撻然用大武。奮伐蠻荊。赫赫之聲。濯濯之靈。震於四方。殷武是也。商先王自湯以下。號爲賢聖者亦多矣。故傳曰。賢聖之君六七作。此之謂也。今商頌五篇所載。不足以形容六七賢聖之德。然湯高宗。嘗禘之樂粗備。使七篇。又不亡焉。則商頌又益備矣。始正考父之求商頌也。周大師去商未遠。此十二篇之所以傳也。至於後世。則商頌皆無存者。七篇雖亡。不可得而復完也。今國家有先帝壇。而工不奏明樂章。豈明樂章放失磨滅。而大師莫能傳邪。抑今之大夫不若正考父之求商頌邪。夫商頌於十二篇。亡其七。猶可悲也。况明樂章初未有一篇傳者。則其悲可勝道哉。副使金公入燕都。將行。景源曰。先帝命將出師。揚中國之威。逐彊寇。覆露下國。與商之先王。無以異焉。國家爲壇祀先帝。鐘鼓羽籥笙磬干戚。靡不畢陳。與宋之微子無以異焉。今公入燕。如從大師求明樂章。則大師去明未遠。必能傳之。明樂章由公而傳。則公名顯於百世。必不在正考父下矣。夫魯與宋。皆諸侯也。魯祀后稷。作閟宮。頌以歌之。宋祀成湯。何必歌商頌十二篇爲也。然商頌天子之樂也。商室旣亡。則宋侯祠商先王。用天子之樂亦可也。今公誠得明樂章。奏于皇壇。則卿士無不肅然如復聞先帝德音。孰謂明樂章不及商頌十二篇邪。

    送鄭義州益河觀察嶺南序

    景源少讀鴟鴞詩。悲周公新造王室。羽未嘗不譙譙也。尾未嘗不翛翛也。而卒爲武庚所毁也。然周公旣滅武庚。遷殷士於下都。而爲之訓。有師之道焉。有保之道焉。將矯揉殷士之性而化之邪。及讀君陳。見成王垂拱於上。而君陳謀猷於下。有制矣。不傷其和。有忍矣。不用其威。使殷士無不從化。皆由於周公之訓也。自殷士親比王室三十年。至康王時。風俗旣變。而康王猶慮殷士之不可馴也。又命畢公。尹下都。不剛不柔。然後善者有所勸。而惡者有所畏。保釐之功。始成矣。故君陳不得周公。不足以毖於前也。不得畢公。不足以閑於後也。今嶺南猶周下都也。其人士樸愚敖僻。侮先賢陵有德。世守橫議而莫之改。朝廷嘗命觀察使。變其風俗。而觀察使主乎法者。一於猛。主乎恩者。一於寬。雖欲與周公,君陳,畢公比。其可得邪。夫先賢者。民之所尊也。有德者。民之所敬也。而人士侮之陵之。幾何其不敗天常也。於是。囚之而不赦。放之而不宥。雖曰。遷善猶不恕也。此所謂一於猛也。彼侮先賢。赦之曰非其罪也。彼陵有德。宥之曰非其罪也。於是禮之而迎于賓階之上。彼爲惡雖敗天常。猶不責也。此所謂一於寬也。其亦異乎周公,君陳,畢公之政矣。夫君子之於民也。法非不嚴也。令非不肅也。而仁道在其中矣。植之欲茁。撫之欲馴。感之通之。欲其化。故其爲政。無愛也。無惡也。順民之情而已矣。民欲去之。則申其法。非惡之也。民欲釋之。則申其恩。非愛之也。苟不酌其罪之大小而皆流之。不權其罰之輕重而皆蠲之。是政之不均也。政之不均。豈周公,君陳,畢公之謂哉。延日鄭公自州尹。爲觀察使。受嶺南保釐之命。卿大夫皆爲朝廷賀得人也。然嶺南溺於橫議。觀察使不善保釐。則嶺南必不服也。召誥曰。王之讎。民讎之。何也。武庚之亂。殷士助之。以危王室。故召公謂之讎民。明大義也。及營下都命之攻位。而無所別示任使之公天下也。召公無保釐之責而猶如此。况有其責者邪。明大義則民不犯。公天下則民不怨。不猛而竦。不寬而驩。盖在是爾。自古橫議爲民害。戾於鴟鴞。雖百世。終不之熄者。由人心之難馴也。然公以保釐之道。馴嶺南如馴殷士。而嶺南不心服者。景源不信也。

    送李參議亮臣之任三和序

    景源始爲童子時。從李獻輔獻可游。獻可與吾同年生。獻可大人參議公與吾先人同年生。兩家父子同年生。時節往來問起居。跪拜尊讓。甚相好也。及景源居先人憂旣三年。而獻可亡。公見景源。纍然而孤。未嘗不閔景源之窮也。景源見公。?然而獨。未嘗不閔公之窮也。今年秋。公以參議。守三和。王朝之士大夫。皆爲公憂。况景源之於公。相好如此其久也。相閔如此其深也。則公之行。安得無憂哉。然景源之所以憂公者。不在於未反之前。而在於旣歸之後。自古君子居可仕之時而去焉者。吾知其不可也。居可去之時而仕焉者。吾知其不可也。今公自視。今之時爲可仕邪。爲可去邪。獻可始成進士也。知當世之不可仕。遂築室靈芝之陽。卒不肯應有司擧。公亦許之。今之時比諸獻可未亡時。又何如也。烝民之詩曰。旣明且哲。以保其身。使獻可居今之時爲公憂。則其心必皇皇然恐不得與公偕隱也。夫行者誠可憂。而歸者誠可樂也。景源於公。獨不然者。公之憂在外則淺而小。在內則深而大故也。然吾聞君子之道。必成己以成其子。由獻可之賢。以求其所自。則於公也。又奚憂焉。公之歸。如能棄官。而終老靈芝之陽。則景源請操几杖以從之。

    送尹景平心衡序

    聖人之情。見於易。易之爲道。有剛焉。有柔焉。柔之承剛。小人之福也。然聖人之所以爲憂者。盖在於剛柔之交。故姤之彖曰。柔遇剛也。勿用取女。不可與長也。剝之彖曰。柔變剛也。不利有攸往。小人長也。方一陰始遇之時。取而爲配。以長其氣。故柔道自姤而進。至於五陰而爲剝。柔進于陽。變剛爲柔也。初六曰。剝牀以足。變於下也。六二曰。剝牀以辨。變於上也。六四曰。剝牀以膚。變於身也。自足始變而上下無不變焉。是君子變爲小人也。然一陰不成其姤。則五陰不成其剝。金柅所繫。又焉有蔑貞之凶切近之災乎。小人猶豕也。人見其羸。未嘗不惻然而傷也。及其蹢躅。必負塗而不可止。小人猶鬼也。載之於一車之中。若有若无。莫之測焉。先張其弧。後說之。終不可得而射之。小人猶女也。闚觀於外。不得其貞。旣與之媾。見金夫。不有其身。亦可醜也。故聖人嫉之也深。唯恐君子之與合也。剝之象曰。剝之無咎。失上下也。失上下者。遠於陰也。此所謂聖人之情歟。尹公景平。以弘文館校理。出補寶城。卿大夫皆閔其衰。而惜其貶也。然剝之上九曰。碩果不食。君子得輿。尹公以陽居於上。衆陰仰之如碩果焉。吾將見陽氣浸長。不七日而來復也。小人雖求不剝廬。其可得乎。節之彖曰。剛柔分。剛柔分。然後陰陽得其中矣。尹公居剝而獨守无咎之道。則剛柔可得而分也。夫柔變於剛則可也。剛變於柔則不可也。尹公之道爲碩果。五陰交剝。而陽氣盎然復生。嗚呼。孰能禦之邪。

    送李侍讀德重入燕序

    聘。賓禮也。諸侯之大夫聘於天子。天子待之以賓禮。聘於列國。列國亦待之以賓禮。未嘗以君臣之禮相接也。故賓入門。三揖致命。公左還北鄕而拜。經曰。公當楣再拜。此之謂也。及禮賓。賓降再拜。公拜辭。經曰。公降一等辭。此之謂也。賓私覿。再拜送幣。君拜辭。經曰。君降一等辭。此之謂也。古者大夫於其國。自稱下臣。然入於天子之國。天子稱之以士。士也者。貴之之名也。於列國。稱之以子。子也者。尊之之名也。貴之以士。尊之以子。雖主君亦賓事之。不敢以臣妾畜之。故其禮。勞有束帛。賄有束紡。歸饔有加豆之實。膳食有乘禽之獻。饗燕有肆夏之奏。皆所以致其恭敬。示其尊讓。宣其德義。以盡其賓事之道也。是以大夫雖齎以虎豹麋鹿之皮。黼錦絢組之幣。璧琮珪璋之玉。聘於列國。而不敢辭者。賓禮達于天下也。然周官曰。遭主國之喪。不受饗食。爲主國也。故主國有君之喪。而賓客受其饗食。非禮也。侍讀李君執賓禮入燕都。景源曰。天下無正統者九十年。與主國之喪其君者。未嘗異也。今侍讀聘於燕都。禮所謂七鼎之饗。六簋之食。皆不受然後可也。且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相厲以禮。故主君不親饗食。所以愧厲賓客也。今天下旣無正統。則賓客不受饗食。豈非愧厲中國哉。

    送吳伯玉瑗留守江華序

    余嘗從吳公伯玉南公德哉。由丹陽順流而下。相與投壺於寒碧樓。終夜洗爵縱飮之。不知孰勝而孰不勝也。夫所謂投壺之禮。將以習軍旅之事也。故其爲禮。刻虎兕猛獸之形以爲中。棘柘堅理之木以爲矢。魯薛應鼓之聲以爲節。及旣投也。取籌爲馬。馬也者。軍旅之用也。方賓主受矢設中。進兩楹之間而投之也。賓黨居右。主黨居左。可謂有軍旅之容也。魯令弟子擊應鼓。薛令弟子擊應鼓。凡八籌投矢不釋。歌貍首而慶多馬。可謂有軍旅之法也。然則君子習軍旅。自投壺始也明矣。伯玉留守江華府。修城郭。治舟船。以講夫軍旅之事。嗚呼。往時余三人之投壺也。余馬有時而不及伯玉之馬。伯玉之馬。亦有時而不及德哉之馬。然一馬從於二馬。古之禮也。余之馬從伯玉之馬。而爲之三馬可也。伯玉之馬。從德哉之馬而爲之三馬。亦可也。豈謂一人專三馬而後爲賢哉。江華爲府。在大海洲島之中。百餘年不見干戈。伯玉旣至。日爲詩以道其樂。余與德哉。如浮海復從伯玉。爲投壺禮。則安知德哉之籌不爲奇。而伯玉與余之籌。不爲純也。樂師所歌貍首詩。今雖不傳。而伯玉旣好爲詩。余與德哉。皆和之。傳于樂師。亦貍首命歌之意也。然後伯玉執一觴勸德哉飮。又執一觴勸余飮。余與德哉各執一觴勸伯玉飮。擊應鼓以慶多馬。則可謂投壺之中。有軍旅之事也。不亦休哉。

    送李宜叔天輔案獄沃川序

    聽之以辭可能也。聽之以目難能也。聽之以目。雖不足以盡人之情。其賢於以耳聽辭也遠矣。夫獄者。不患其辭之不能察。而患其情之不能求也。故君子察人之辭。可以死可以無死。則未嘗不求其情也。然情有直有不直。直者。其辭也昌。不直者。其辭也詘。直者。其氣也舒。不直者。其氣也懼。直者。其目也端。不直者。其目也眊。求之於辭而不得者。求之於氣。求之於氣而不得者。求之於目。是故。聽獄以五聲。求民之情。而目聽。居其終焉。豈非其直與不直。先見於目。非辭聽氣聽之比者哉。昔曾子問聽獄之術。孔子曰。治必以寬。寬之之術。歸於察。察之之術。歸於義。嗚呼。君子與其寬之不足。曷若其察之不足也。與其察之有餘。曷若其義之有餘也。沃之諸生數十人。有論死者。觀察使不敢自斷。而請於朝。李公宜叔以弘文館校理。充御史。承命案獄。自朝廷大臣以下。皆曰。諸生法當死。公不忍焉。夫孺子蹈烈火之中。日夜望慈母之來也。而慈母不手援之。使孺子竟死於火。其可忍乎。公於諸生。慈母也。諸生日夜望公之來。公雖欲不手援之。彼寃狀皆達于目。而不可掩也。晉公王祐以百口。明符彥卿無罪。自植三槐于庭曰。吾之後世必有爲三公者。今諸生與符彥卿。未嘗異也。公如能明其無罪。則公庭不植三槐。而槐陰必滿庭矣。又何待於後世哉。

    送金士廸漢喆之任東萊序

    金侯士廸。以承政院右副承旨。知東萊府。從景源問句股法。景源曰。九數之學。出於六藝。而句股最爲微妙。夫均輸,盈朒,商功,方程。皆足以知形之斜直。物之多寡。而山谿高深廣遠。非句股則莫之測也。故其法始立一弦。一弦窮則立一表。一表窮則立重表。句股之變無窮也。士廸純質。好六藝。出守于萊。欲將求句股之法。隔大海而望日本也。夫日本距東萊府誠遠矣。景源不知天神山城郭幾雉。聖母祠橘柚幾樹。冷泉津樓臺幾丈。市幾廛。橋幾尺。然士廸如執句股。自東萊望天神山。一弦足矣。自天神望聖母祠。一表足矣。自聖母望冷泉津。重表足矣。一弦之所不能通者。起一表然後山川可得而知也。一表之所不能通者。起重表然後情形可得而知也。是士廸不涉大海。而日本山川情形。皆可知也。然吾聞天地萬物。莫不有已然之故。苟因其故而求之。則高明無所不極。而廣大無所不致也。故孟子曰。天之高也。星辰之遠也。苟求其故。千歲之日至。可坐而致也。夫天也日也星辰也。誠可謂高且遠矣。而其理猶可得焉。况鄰國山川情形。豈有不得其詳者邪。今士廸如求其故。則日本山川情形。亦可以坐而料之。又奚用句股爲哉。

    送李侍讀台重入燕序

    詩書之於火。師儒弟子之於坑。誠可謂秦有罪矣。而其禍不若今人變亂古經。迷溺人心之爲烈也。今燕中學士大夫。未嘗不表章詩書。而慕悅師儒弟子也。然古經分離脫爛。甚於火。人心墊陷。甚於坑。豈獨罪秦哉。夫秦之所火燒者。簡冊而止耳。坑殺者。學士四百而止耳。及其久也。言詩者出於蘭陵。言書者出於濟南。洛陽不燒之經與不坑之儒。徧於天下。秦亦不得而盡除之也。世之君子好今人亂經之言而莫之悟。甚矣。人心之墊陷也。凡後世所編之書。誠陋矣。雖使今人得先賢不傳之學。而著于篇。固不可以比於先賢也。况割裂古經之文。易其先後。變其始終。其不悖於聖人者幾希矣。故君子欲尊聖人。必信道。其於經也。不以詖行亂微言。於傳也。不以邪說亂古文。於訓詁也。不以淫辭亂大義也。惡可以今人之書亂聖學邪。古者聖人。明中正仁義之道以爲經。一氣所形。分之爲陰陽。運之爲寒暑。崧之爲泰華。濬之爲江漢。文之爲黼黻珪璋。和之爲鐘鼓管磬。折中乎性命。昭晣乎精微。亘百世而有傳矣。秦雖能燒除詩書。坑殺其師儒弟子。而聖人所明之道。納之於猛火之中而不爛。寘之於深坑之下而不堙。嗚呼。今人之所爲書。多見其悖也。仲尼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然今人敢爲異說。而不知聖人之言之爲可畏也。侍讀李公以書狀官入燕中。中國之書近道者。不爲不多。何必取今人異說而傳於世邪。夫仲尼,子思,孟子之書。皆爲今人所割裂。是仲尼,子思,孟子無窮之辱也。今景源於公之行。請無取今人之書者。豈有他哉。尊仲尼子思孟子而已矣。故爲之序以贈焉。

    送鄭副使享復入燕序

    副使鄭公西之燕。將行。景源爲公言曰。自古使介有齎貨。而市於他國者乎。無也。禮。國君與卿圖事。遂命使介。宰書幣。宰夫官具。具使介之所宜齎也。非具貨也。故使介南適越國。可幾千里。必齎以幾月之資。北適燕國。可幾千里。必齎以幾月之資。記所稱旣受行出。遂見宰問幾月之資。此之謂也。夫買賣者。大市爲質。小市爲劑。平其肆而阜其利。展其成而斂其賄。是所謂商賈之事也。非使介之事也。周官曰。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爲之幣。以其幣爲之禮。明使介唯齎玉帛。而無餘貨也。故曰。多貨則傷于德是也。夫君子適於他國。九寸之圭三采之繅。猶足以布其仁信而章其禮也。烏可與他國之人陳貨爲市。以傷其昭明之德乎。皇皇者華之卒章曰。載馳載驅。周爰咨詢。言咨詢。使介之務也。有如使介不咨詢使介之務。而咨詢商賈之事。亦見其耻也。今國中絺紵絮帛。足以爲服。粟米麥菽。足以爲食。鐵冶之饒。足以成器。銀幣之利。足以致用。又何必齎貨千里。市他國之物哉。今公之行。旣具齎。可資幾月。誠宜禁使介私幣。無得市燕都之物。雖醫藥卜筮星曆山經地志百家之書。不許賈買。犯者抵罪。其歸也。使介肅然無一物之敢市者。然後燕人服其淸矣。

    送尹吉州鳳五序

    文敎治於內。武衛治於外。此夏禹綏服之制也。盖揖讓之儀。升降之容。絃誦之聲。自族閭。達于郊遂。其風俗無不同也。故中和祗庸。孝友之德立。而冕弁韠紳簠簋俎豆之禮成。不出塾而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之道明。三百里無非文敎也。其簡徒也。肄之以苗狩蒐獮之法。其狥陳也。敎之以坐作進退馳驟之節。其行師也。示之以塵埃水澤車騎摯獸之警。二百里無非武衛也。然邊徼州縣之吏。上文敎。不修武衛。使戰士稅其介冑。棄其弓矢。冠委貌之冠。端行磬折佩玉於戎馬之地。鳴和鸞於振鐸之下。銜枚之中。則夏禹綏服之制。惡在其治於外也。今國家咸關以北。近於邊徼。而觀察兵馬評事。與其牧守。章文敎。以開人士。人士之爲弟子者甚多。自咸關至于六鎭。千餘里。鼓篋相望。不知邊徼有金革之虞。桴鼓之警也。坡平尹公由弘文館校理。出牧吉州。公文儒也。自其兄爲學者師。而公又正直有道藝。北方人士。聞公之風。必執贄而請爲弟子也。夫聖人文明之化。漸之也深。被之也廣。曁之也遠。雖窮髮萬里之外。皆可以絃歌揖讓也。豈徒綏服三百里。納於文敎哉。然自綏服抵夷境。又三百里。非武衛。不可禦也。今尹公如敎人士修武衛。以鎭北方。則聖人治外之術。其在是歟。

    贈宋晦可明欽序

    古之君子。有際可之仕。有公養之仕。有見行可之仕。是三者。皆謂之仕。而所遇各有異焉。子思仕魯。與仲尼從政之時。亦不同矣。盖仲尼於衛靈公。際可之仕也。於衛孝公。公養之仕也。於季桓子。見行可之仕也。然繆公亟見子思曰。古千乘之國。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悅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豈曰友之云乎。子思之於繆公。不可謂際可之仕也。繆公亟餽以鼎肉。子思不悅。摽使者。出諸大門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後。知君之犬馬畜伋。子思之於繆公。不可謂公養之仕也。繆公之時。子思爲臣。繆公無人乎子思之側。則不能安子思。其尊敬也盖至矣。而子思終不苟容。子思之於繆公。不可謂見行可之仕也。夫靈公,孝公,桓子。不足以知仲尼也。而繆公不及靈公,孝公,桓子。則子思之不見知也宜矣。其可仕邪。然伊尹曰。予將以斯道。覺斯民也。思天下匹夫匹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